阿爾卑斯式登山

阿爾卑斯式登山

2010年5月14日星期五

阿拉斯加 (Alaska) 遠征前考察 (Pre Trip)


四月尾我與兩名教練到阿拉斯加考察,準備五月尾的冰川遠征。這次是我第三次到阿拉斯加,第一次是四年前參加 NOLS (National Outdoor Leadership School) 的教練課程,課程為期35天於五月份進行,地點主要是Denali Highway一帶的Maclaren Glaicer冰川環境,因勢利導,今次進行遠征的地點初定為Maclaern Glaicer。

四月份阿拉斯加仍是初春,溫度介乎零至幾度,故此到達登山口,發現環境與印象大為不同,第一積雪仍深,第二河流及湖泊結冰。積雪深,即使使用雪鞋 (snowshoes) 行進速度十分緩慢,山上冰川預料一個月後仍然積雪,冰隙隱藏,增加墮入冰隙風險。第二,湖河結冰在初夏開始溶化,承托力不足,墮入冰水中,反之,冰湖完全溶化,澗水渡河較容易處理,當然第一天就走進冰水裏,令登山鞋在往後旅程濕冷,不好受之餘,亦增加凍傷機會,但重好過全身墮入冰水裏,除不能繼續遠征之外,還有機會溺斃。

考察Maclaren Glacier,還發現行進速度比預計緩慢,可能需要3天時間才到達冰川口 (toe of glacier),花太長時間在凍土(原) (tundra) 上行走,遠征只有一星期時間,故此計劃並不十分可行。最後,經討論後,決定考察另一個冰川 Matanuska Glacier,這冰川屬於私人擁有,是阿拉斯加最接近公路的冰川,故此每年均吸引大量遊客,進行探索冰川活動,商業味濃。與冰川負責人傾談,得知很少登山隊在這個冰川進行遠征,故此資料不足,優點是登山口的可達度高,不論是登山口到冰川,或是距離主要城市 (Anchorage),缺點是旅客多,缺少阿拉斯加的荒蕪宏偉。

與教練們幾經商議仍未有共識,似乎兩個冰川地點仍有不足......行程預定要到 Anchorage 80英里北面的 Trapper Creek考察另一條登山路線。途中會經登山聖地 Talkteena (所有攀Denali的山友均會在這乘客小型飛機到基地營),可以說山友必經之路,而我記起曾探訪 AMS (Alaska Mountaineering School),那裏有很多的登山嚮導,或者他們可以提供一些意見,雖然學校未能提供資料,郤介紹我們到Denali National Park Services 國家公園辦事處,剛好有一名Park Ranger十分熟悉 Denali HWY的地帶,建議我們放棄Maclaren Glacier,改往北面的Black Rapids,登山口離冰川只有一天的行進,最重要是河流比較少,渡河機會減少。最後,決定到Black Rapids,但問題在於我們已沒有時間在那裏考察,幸好,那名Park Ranger 亦是NOLS的教練,我回港後再以電郵與他聯絡,獲得詳細資料。

誠然,即使決定地點。在隊伍仍有存在不少隱憂。

第一,部份隊員對 Glacier Traveling 包括連繩行進等等,並未能好好掌握。
第二,對雪況、冰隙情況仍未了解。
第三,渡河。
第四,隊伍默契及團隊信心不足。

行動

第一,全隊使用snowshoes (是其中之一的floating device),減少墮進河流或冰隙。
第二,首兩天行進距離減少,重溫冰川行進技術及學習自我制動 (self rescue),才進入冰川地帶。
第三,破冰活動,常用每人講述自己的一個故事,及日記分享。

作為教練或領隊,在這情況首要是保持靈活的領導風格,準備接受任何改變及特發情況。

2010年4月19日星期一

野外的風險管理


最近接受了一個機構的邀請,分享在野外環境 (Wilderness) 的風險管理。反覆思量分享內容,還未有定案。原因是首先香港已經沒有真正的野外環境。一般來說,郊野區分將 frontcountry, backcountry 及wilderness。野外環境概括定義為沒有任何人工設施,在漁農署工作的一名學者在一篇論文內已說明香港已沒有野外環境。香港野外環境的風險管理可以跟一般郊野公園的風險管理一致。其次,風險管理不外乎以事前,過程及事後的管理三步曲。事前是風險轉移-- 購買保險,免責條約,評估教練資歷。過程是評估情況,急救處理,緊急事件處理。事後則是檢討事件等等。究竟野外環境的風險管理還有什麼方向發展呢?

2010年4月13日星期二

野外急救

登山領袖其一項最為重要的技巧是野外急救 (Wilderness First Aid)。野外急救跟院前急救或成人急救最為不同的當然是,環境差別。根據美國 Wilderness Medical Associates的野外環境,定義為該地區需要兩個小時或以上才可到達醫療設施。當然以香港環境為例,一般來說,使用直昇機基本上可覆蓋全港範圍,野外急救好像派不上用場。不過,我在學習Wilderness First Responder*時,郤然在處理一些急救個案時,有另一反思。我也研究運動生理學,故此發現野外急救強調生理學是對於處理急救甚為有效。2010年初,一名女生在一場欖球比賽中突然倒地,當天天氣炎熱,溫度26度,濕度90%,由於比賽時拼撞,在她倒地後,在場當值急救員立即處理,傷者意識 (Level of Consciouness, LOC)由AVPU (Awake, Responds to verbal stimulus, Responds to pain stimulus, Unresponsible)中的A (清醒),急轉至V (對說話有反應)。急救員詢間事發經過,檢查生命徵象 (vital sign)及身體評估(physical assessment),恰如其分。心跳80,探熱結果38.5度,面色血紅,皮膚乾燥,沒有明顯傷痕,曾過服食傷風藥。
急救員當時處理方法:



  1. 把傷者平臥草地上,將她雙腳墊高

  2. 定時進行身體評估

  3. 詢間其他隊事發經過

  4. 不斷與傷者談話,以保持傷者清醒


作為野外教練或領袖,雖然這並非野外環境的急救個案,試想你會如何處理?

資料來源:
Isaac J.E. and Johnson D.E (2007) Wilderness and Rescue Medicine: A Practical Guide For the Basic and Advance Practitioner. Wilderness Medical Associates.



2010年4月11日星期日

「輕量化」登山 Light and Fast


近年登山的發展主要以「輕量化」,甚至不少網站 (backpacking light) 認為「輕量化」是目前登山技術裝備的唯一追求,我不敢否定,回想從前學生年代的heavy and slow,肩膀就隱隱作痛,什麼主要食量,後備食量及緊急食量,我現在也分不清。不過,跟朋友討論後,發現山友在追求「輕」之餘,郤是完全忽略了安全。當然,我們並非討論在香港兩天露營的「輕量化」,甚至我認為沒有必要「輕」,尤其是「路邊營」。事實在一般「挑夫」式或「山屋」式的登山去討論「輕量化」是沒有意思的。曾有朋友興奮地說背囊比其他隊員輕了幾公斤,除了想到他比較富貴外,我不以為然。我並非輕視「輕量化」的登山,甚至認為「輕量化」登山是一種藝術。不過,事實是他的背囊輕在那麼,重量到了那裏呢? 想想看。
當然,準確地設計餐單 (ration plan)及燃料,背囊及重量的配合,選取「多功能」的器材,以及捨棄登山的個人喜好 (無肉無咖啡因的餐單),均有效地減輕重量,這確然的登山者的努力,並非一面倒是昂貴的極輕裝備功勞。不過,其中一個成份是「後援」,後援包括其他隊員,山中設置等等,試想想,以「輕量化」地攜帶極為極端的食物及燃料,但即使食物不足,隊員或山屋定會給予補給,除了是獨行者外。
曾有經驗是一名登山嚮導為了輕量化,連基本登山裝備(冰斧,冰爪,繩子)也沒有,最後與上風雪,由於他缺乏信心,勸喻撤退。作為領隊,我以為冬攀與上惡劣一點也不稀奇,但就著嚮導的情況,決定下撤。事實上輕量化會一定程度增加教練或領隊的心理壓力,直接影響隊員的登山成功及安全,故此領隊及教練身份在輕量化方面,必須多層次的考慮,這跟作為一名隊員又或一班登山朋友去攀山很不同,舉例說,跟一班受過野外急救(WFR)的朋友去攀山,我們甚至連急救用品也不用預備。(大部份的急救用品在野外環境也可以用其他物資替代)。
「輕量化」是登山其中之一項技術,如其他技術一樣,需要相互配合。在處理輕量化的同時,必須配合,領導(Leadership),安全性及團隊因素。
「輕量化」+ 領導+安全+團隊= 有效攀山計劃
領導及團隊涉及多方面的因素,團隊整體技術水平,只有一人輕量化事實上對輕量化成效不高,團隊目標及心態更是影響「輕量化」的重要性。這跟「不留痕跡」技術甚為相同,團隊對「不留痕跡」的理念並不同步,極端情況下會令團隊分化。
現時仍沒有關於領隊及教練「輕量化」的分享,我還在揣摩中,這確是一門藝術,並不是可以純以超輕裝備及準確計算去取得成功。